LEMO记
近来太阳公公起得很早,晚上若是忘了拉上窗帘,清晨时眼帘就已抵挡不住窗外照进的光线。每每一大早就已泛起阵阵暑气,迫得知了们开始声嘶力竭地放声高唱,万蝉齐鸣,加之在高楼间反射震荡的回声,我再想迷糊一会儿也实在是清静不了了。
前几天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位年轻人沿着小区的围墙刷贴小广告,小区边上的这条马路其实行人稀少,以传播学的观点来看这样的广告其实到达率并不高,可是和这座城市的其他各个角落一样,注定逃脱不了充当传媒的命运。
记得小的时候,弄堂口、车站旁,许多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都有招贴栏,上至政府通告、中级人民法院近期宣判的刑事案犯,下至市民百姓的寻人启事、失物招领、街道社区的文化活动,都借这一方宝地广而告之,后来者覆盖于先到者之上,又被再后到者覆盖,待到一场大雨来临,洗刷一遍,大家从头再来。
时过境迁。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的上海早已今非昔比。白纸黑字的法院布告再也装不下各式各样犯罪分子的名字,官方的主要传媒也早已从原始落后的招贴变成了广播电视报纸杂志到互联网络的立体平台。招贴栏这个原本官民共享的传播媒介也就不知不觉地随着城市改造没了踪迹。草根百姓是观众、听众、读者、网民,但好像没有人觉得他们会需要发布什么信息,如今这年头,发布信息可都是要钱的。于是这个城市一座座新建的光鲜靓丽的建筑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滋生出了如牛皮癣般的小广告。
如今,在这些信息丰富的围墙柱子下面,还经常收集着来往计程车司机们无偿捐献的宝贵氮肥,因为城市的设计者们实在没想到计程车司机居然舍不得花5块钱停车费外加5毛钱占位费去不远处的轻轨站上一次体面的厕所。
不知道这LEMO与本文有什么样的必然联系?
LEMO一词,是上世纪50年代诞生于前苏联的一种老式相机。LEMO相机,最初应用于苏联间谍部门,体积小,操作简便,可以日夜拍摄而无须闪光。由于该相机对于红、蓝、黄感光特别敏锐,所以用正片冲出的相片色泽异常鲜艳。除了色彩,LEMO照相的方式很接近于现在的手机拍照,无须对焦和闪光,故而借此引申。这三张照片皆用手机拍摄,因此命题如上。